但见对方没有别的举动,她就把自己心里那点不快压制住,把注意力放在村长送来的药上。和柳尘安鉴别之后,又对比了一下,之前柳尘安给自己制的药。最先激动的还是柳尘安,那家伙一点儿都不知道低调,高兴地直嚷嚷,“这药用的真是高明!我以前怎么没想到,还能这样子!不愧是医门的村长,出手的药,就是比我的厉害多了!”他激动地说完后,又和宋时今说:“我现在就去给你煎药,这个方子,比我给你的那些药强多了!”“好!”宋时今没有拒绝。一旁的静儿听到两人的话,也收回了眼神,和他们说:“旁屋里就有煎药的炉子,我去给你们拿!”几人接受了她的好意。熬药没有费多少时间,村长给的方子,也比柳尘安之前研制的那些,容易喝。至少是正常的苦涩草药味,味道不会很奇怪。宋时今喝完后,整个人的状态,都好转了很多。前几天刚到村子里时,苍白的脸色,也在喝了药之后,重新红润了起来。显然,体内的蛊虫,被压制住了。柳尘安对村长更是佩服得不行,他说道:“有了这贴药,我觉得,想要彻底清除你体内的蛊虫,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!”他真的相信,医门里的人,都是高手,无论是蛊还是医,都是顶尖的!傅寒舟当然也看到药喝完后的效果了。但只有他自己知道,这是张景山故意的。他还不死心。面上对他们下了逐客令,其实还盯着他不放。这贴药就是他对自己下的诱饵!傅寒舟此刻的心情,复杂到极致。他从未被人逼到如此艰难的境地。他是绝对不能看着宋时今死的。可也绝对不能同意张景山的条件。退一万步说,就算他同意,宋时今知道了,就能开心吗?两人好不容易,才表明了心意,终于走到一起。哪怕是为了她,答应张景山,那也是对他们这段感情的背叛!三人的心情各不相同。柳尘安跟宋时今,都没察觉傅寒舟的不对劲。就在这时,村长的孙女去而复返,看到宋时今明显好转的状态,也笑着说道:“看来,爷爷的药起作用了,宋姐姐的脸色看起来已经好转很多了。”宋时今客气地朝对方颔首,说:“嗯,这也多亏了村长。”静儿笑着说:“宋姐姐不用客气,你们是来求医的,也是我们的贵客。”说到这里,静儿看向傅寒舟,眼神亮晶晶地和他说:“傅先生,我爷爷说想请你去谈一谈。”傅寒舟当然知道,张景山想谈什么。但他没办法拒绝。“好。”那个条件,他仍旧不可能答应。如果张景山愿意,他可以从其他方面,弥补对方。但如果那老头依旧执迷不悟……傅寒舟的眼底,划过一丝厌恶。不到非不得已,他不会直接对这里动手!静儿见他同意,就开开心心地领着人,去见她爷爷。不过半天的时间,张景山又换了一副态度。好像不久前,两人的不欢而散只是错觉一样。他恢复那副和蔼慈祥的样子,笑眯眯地拿出好酒招待傅寒舟,“下午是我着急了,说话也有些重了,还希望傅先生不要生气。”他的态度缓和,傅寒舟自然也不会不识好歹地冷着脸。他语气诚恳地开口,道:“村长说的哪里话,眼下是我们有求于你们。村长让人送的药,效果我们已经看到了。我还是想请村长,出手救我妻子。至于你提的条件,或许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。静儿长相不俗,性格开朗,作为长辈,没有不想为自己家小辈着想的。但她适合更好的人,我已经有家室了,配不上她。你如果是想找名门血脉,或者什么样的青年才俊,对我而言,都不是难题,我可以帮你们安排。只要你答应救我的妻子,以后医门有什么要求,我都会做到!”他的语气很诚恳,很认真,张景山听着,也有一些心动。但这点念头,最终又被他压制住了。他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,说:“也不是我性子犟,不肯通融。我们医门,流传至今,其实也不是一帆风顺。早在几十年前,我们就发现,医门的后裔,出现一个明显的问题。因为不和外族通婚,这些年,越来越难有新的子嗣降生。可医门的规矩摆在那里,不允许和外族结合,这么多年,都没人敢违抗老祖宗定下的规矩。这次我选中你,其实,也是破了这个规矩。但为了医门的将来,我不得不这么做……”说到这里,张景山看着傅寒舟的眼神,也多了几分无奈,沉重,还有几分傅寒舟没看懂的东西……但随着脑袋越来越沉重,视线开始昏黑,他终于反应过来。是算计!是得逞!张景山在酒里下药,他中招了!这个意识太晚了。傅寒舟没想到,他敢这么明目张胆做这样的事情,一时没有防备,喝了他准备的酒。最后一点挣扎也无济于事,傅寒舟就这样倒在桌子上。看到他倒下去的时候,张景山脸上,露出一个满意的笑。“在我医门的地盘,还容不得你拒绝!”药谷可能什么都没有,但最不缺的,就是药!再不济,他们还有蛊!张景山击掌声响起,外面就进来两个年轻人,把傅寒舟抬了出去。傅寒舟的意识,在黑暗中挣扎。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丢进火炉里一样,浑身炙热。这辈子,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。醒来的时候,他就发现,这一切不是梦!张景山给他下了药!“傅哥哥,你醒了?”静儿声音欢喜地在他耳边响起。傅寒舟转头看过去,发现对方似乎就在等着自己醒来。看着他时,那爱慕的眼神,傅寒舟比任何人都熟悉。她娇羞得如同含苞待放的荷花,没有一点矜持,主动解开自己的衣服,红着脸向傅寒舟靠近。虽然害羞,但她的手已经大胆地摸上傅寒舟衬衫的扣子,一颗颗解开,露出男人结实的胸膛……傅寒舟感觉自己胸口闷着一股气,浑身就像灌了铅似的,无法行动。“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