赌桌对面的两人没有任何的变化,连那手腕上血液跳动的脉搏频率也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。

    路绒看见了那凹槽里面的两张牌同时消失。

    余多最终遵守了约定,出了一张下等牌。两人形成了平局。

    对面的礼帽男挂回了他那标志性的笑,淡定地仿佛是早就料到了一样,彬彬有礼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。

    所以那个人说的是对的。只要找到一个足够信得过的玩家,就能通过平局解决掉所有的下等牌。

    可此时,路绒无意间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,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。一股说不上来的东西郁结在胸口,那股刚刚消下去的不安的情绪愈发的浓烈了起来。

    路绒看见他的手腕从三条杠变成了两条杠……

    与此同时,余多摸出了手中的牌,将牌的背面露出来,同时硬邦邦地看了礼帽男一眼。礼帽男一脸坦然,直接将手中的牌翻了一个面,扔进了凹槽里面去。赌场上的两个人开始了第二局。

    同样都是出的下等牌。平局。

    一个黑色的人影从他的眼前经过,他看见了又一个玩家因为失去三条命而成了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。

    路绒深吸了一口气,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,那胸口的一颗心越发揣测不安,某种不详的预感更是愈来愈强烈,越来越清晰。

    他摸了摸自己那逐渐变得缓慢甚至都快感觉不到跳动的心跳,脸色也愈发地难看。他的手腕上只剩下一条杠了……

    如果再任由这么下去,那么他就会出局。不止他自己,还有宁曜。路绒想,如果真的到了那样的情况,他该怎么办?

    他原本就是一个没有心跳没有血肉的玩偶,就是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他也能接受。可是宁曜呢?在不顾及人家想法的情况下,就将别人拉过来,所以他本来就很对不起宁曜了。可如今又得拉着宁曜陪自己死在这里的话,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!

    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
    “小朋友,你怎么了?”礼帽男确实是要比傻大个更加细心体贴一点,他似乎是看出了路绒脸色的异常,给了余多一个眼神示意后,暂时先放下了手中的赌局,向着路绒走了过来,随即顺着路绒的目光视线一低,落到了他手腕上仅剩的一条杠上,眉头登时一皱,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路绒抬头,与他茫然对视了片刻。

    这时,余多收到了礼帽男的暗示,也终于看见了这一怪异之处,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,手脚并用地尖叫了起来:“啊天天天天呐,你这是怎么了!?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?瞧瞧我的小朋友,脸色怎么难看成这样了啊。这这这该怎么办?!”

    路绒本就慌乱的心神也被他这一顿嚷嚷乱叫给弄得快成一团麻了,他一时竟想到一句话:“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,但偶尔相似。可惜他们太吵闹。”

    相比起来,礼帽男安静多了,只见他思索了片刻,便开始按条按理地分析起来:“没有参加赌局,手腕上的红杠却一直在减少。游戏规则里面并没有说明过这样的情况。红杠减少的情况只有可能是玩家输了赌局,可是他现在人又在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