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一声,所以让人怀疑是否听错了。
但那一声让许衍之怔住。
有串晶莹沿着她的眼角滑下,转瞬就被她擦掉。
孟九轶将钞票揉成纸团,用力砸向他的脸,“拿着你的钱滚,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!”
纸团沿着许衍之下巴滚落,他没躲,灯影昏茫下,他只深深看着她。
孟九轶越过就他下车,许衍之忽然把她拽了回来,她被迫摔去他怀里,挣扎不开就去捶他肩膀。
“放开!你放开!”
根本推不开,她就用力咬着他肩膀,要咬出血肉那种。
许衍之扣住她的后脑勺,任由她咬。
胸膛衬衣的湿润仿佛烫进他心脏,血肉里忽地起了一阵难言的痛,他声音沙哑。
“对不起。”
向来做事妥帖的男人第一次道歉,为着他的鲁莽和口不择言,为他的不尊重。
直到肩膀沁出血渍,直到衬衣上沾满湿意。
兜兜转转到小区楼下时,已经快十点多了。
他太高了,地上的影子几乎完全笼罩住她。
哭过一场,脸上干干的,连着人也容易困,孟九轶摘下身上的西服给他,说话还带着丝鼻音。
“别送了许先生,就到这吧。”
她又回到了许先生。
许衍之心里仿佛一空。
人没有走成,被他抓着手腕带了回来,许衍之别开她耳边的碎发,低头看着她。